说在前面:前些年,我写了些有关故乡洗马林吃、穿、住、行等方面的帖子,受到了读者的热议,若干年后觉得与洗马林相关的事儿还真是语意未尽,趁手脚能动,头脑尚几谜(清晰)来个一吐了之。
今天我要说的“洗马林的故事”就是要补上这个遗缺,其内容均发生在近八十年前的洗马林,像我这把年纪的人或曾记得,在“县志”、“村史”中也不大可能有记载。其人其事虽然都上不了大雅之堂,但确系在我的童年曾发生过的微型真实事儿,把它带着随我老去弃之不用吧有点可惜,写出来吧都是些鸡毛蒜皮不足挂齿的小事。思前想后,斟酌再三,年过九旬,时不我待,只好二者择一,管它三七二十一,干脆“竹桶倒豆子”把它统统抖出来算了。故即日起,每件事控制在千百字左右,不定期地与乡亲们见面,以释吾之乡愁,也算留下点不值钱的无形之物。洗马林的故事(之一)马 戏 团大约我五六岁,“七七事变”前,也记不清猴年马月了,凡正我还穿着叉叉裤(开裆裤)的时候,洗马林来了以刘海波为主演的马戏团。他们在东门外东沙河东侧一块地里,搭了一个一人多高用布围起的圆形大囫囵【亦称库伦(蒙语),围起来之意】子做为表演场地。我仗着人小,住的又近,多次不花钱偷偷地从布墙下爬进去猫一猫(看一看),只见两匹马在圈内猛跑,背上骑着身穿五颜六色衣服的女演员,不停地前后左右上下翻滚倒立,吓的我直往大人屁股后面钻。
最精彩的压轴戏是人们期盼已久的刘海波终于出场了,只见他戴着手套,两小腿肚子绑着厚厚的绑腿,四肢并用,顺着两股粗粗的麻绳迅速登上高高的竹杆顶,一会儿在横杠的一头不停地翻跟头,一会儿又到另一头腰里绑一股粗布带子吊在横杠下,像“八吊儿”(拧麻绳子)似的在空中做几乎看不到人影的360度大旋转,看的我眼花缭乱,我正提心吊胆担心他掉下来时,正在旋转的刘海波突然来了个急停,头猛地一抬、脚一跷身体成“船”形状停在空中一动不动,同时高喊:“您就瞧我刘海波这个劲吧!”人们立即报以热烈的呱叽和叫好声。
掌声未落,最惊险的一幕出现了,只见他头朝下顺着绳索来了个坠物般的速降,头将触地的一刹那立即翻身站立不动,吓的我及妇女儿童们惊魂动魄,都以为他要摔死了一个劲地尖叫,大男人们却掀起新一波的呱叽叫好声,此时的刘海波面不改色,微笑着向四周观众鞠躬致谢。观后,大一些的孩童们学着刘海波的样子,兴奋地用不太准确的普通话譬着说:“你就瞧我这个劲吧!”这话在不太懂事我的耳旁缭绕了好久好久。
大概是尝到了甜头,若干年后的1941(2)年,刘海波率团又来到凤水宝地洗马林,这时的我已由幼年成长为童年,欣赏观察能力也长了一点,他们表演、吃住都在东门内奶奶庙南面戏台旁一大车店内。此时的刘海波也就三十五岁左右,有几个男女老演员的面孔似曾记得,又增添了多名不到二十岁的男女演员,表演内容没有太大的变化,只是刘海波他已很少出场,把主要精力用在带领培养男女徒弟上。
在半个多月的演出中场场爆满,观众主要来自周围十里八乡的外地人,每天骑毛驴的,坐大车的,步行的男女老少们,从东门、西南门鱼贯而入,再加上当地看热闹的,人、车、畜混杂在一起,往往把个奶奶庙街挤的水泄不通,本来就热闹的洗马林更是红火了多日。
出于好奇,我同几个顽童窥视过这些马戏团演员们平时的生活状况,他们男女老少一二十口人就挤睡在一个大土炕上,吃的是马车店大师傅做的又厚又高莜面窝窝,卸妆后穿着也是缝缝补补的旧衣裳,与当地人不同的是他(她)们操着一口悦耳动听的普通话。
马戏团这些人大都出身于不同家族的贫困家庭,以卖艺为生,尽管人人身怀绝技,他们同许多民间艺人一样,终年流落异乡,为的是养家糊口,终究入不了“三教九流”,属于“下九流”被人瞧不起的卑劣之人。
解放后,彻底改变了这些人的社会地位,有一手过硬的技艺是被人羡慕的职业,我们常常看到的登上了例似“春晚”、“综艺节目”这样的大雅之堂就是最好的例证。正如歌剧“白毛女”中说的“旧社会把人变成鬼,新社会把鬼变成人”一样,昔日马戏团的“**”也被崇尚为正儿八经的明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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